洛阳考古人在蒙古国匈奴墓地里发现汉代铜镜

发布日期:2017/11/03浏览量:

洛阳晚报讯说起匈奴,许多人第一印象就是北方草原上粗犷的游牧民族,总去骚扰汉朝边境。您知道吗?其实匈奴在历史上有着重要作用,沟通了东西方文明。近日,市文物考古研究院的4名工作人员从蒙古国归来,他们刚刚结束了今年的匈奴墓地发掘工作,这是我省考古队伍首次境外发掘。


背景:中蒙双方合作发掘
      “匈奴可以说和汉王朝相伴始终,既有战争冲突,又有和平交往,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中原王朝的历史进程。”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工作人员刘斌介绍,此次考古项目,由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洛阳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和蒙古国乌兰巴托大学考古学系共同实施,名称为“古代北方游牧民族文化研究”,这也是我省考古队伍首次境外发掘。两国考古工作者在蒙古国后杭爱省温都乌兰县境内的高勒毛都2号墓地,开展为期三年的田野考古工作。
刘斌向记者介绍,该项目由蒙方负责后勤保障,中蒙双方联合发掘,双方按照各自的习惯做文字、图像记录工作。“发掘结束后,出土遗物留在乌兰巴托大学考古学系进行整理研究,最终的记录和研究资料双方交换备份。”刘斌说。


成果:陪葬墓受盗扰,出土器物既有草原风格又有汉朝特征
今年9月中旬,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工作人员刘斌、邓新波、张如意和郭改委出发前往蒙古。“我们到了乌兰巴托后,先往西 走500多公里,到了后杭爱省省会车车尔勒格,再走100多公里到高勒毛都。”刘斌说。蒙古国本来就地广人稀,考古工地所在的位置更是不折不扣的无人区。“越野车先是在公路上行驶,后来在草原的土路上行驶,最后连路都没有了。”刘斌介绍。
终于,他们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高勒毛都2号墓地,同先期抵达的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的工作人员会合。
高勒毛都2号墓地是2001年发现的一个巨大的墓葬区,十多年间先后进行了数次调查和发掘。其中,已经发掘的1号墓群包括一座主墓和28座陪葬墓,是目前世界上发现的最大规模的匈奴贵族墓。该墓出土了一件精美的玉璧,光泽温润,雕刻繁复,即使在同时期的中原也非常罕见。此外,该墓还出土了来自罗马的玻璃碗及草原风格明显的金银车马器,表明匈奴在当时和东西方都有着密切往来。
在今年的发掘工作中,中方考古人员与蒙方合作完成了对编号为M189的大型墓葬的外围清理,并对它的12座陪葬墓进行发掘,取得了一定成果。这座大型墓葬为甲字形积石墓,坐北向南,墓室及墓道边缘砌有石墙,在地表至今留有大量石块。
12座陪葬墓为圆形积石墓,呈弧形分布于主墓东侧。虽然都遭到不同程度盗扰,出土遗物数量较少,但是种类比较丰富,既有呈现明显草原风格的陶器、铁器、铜器和精美的金器,又有典型的汉代铜镜等器物。考古人员认为,这批陪葬墓年代大致相当于中国的新莽时期和东汉早期。


见闻:神通广大的“洛阳铲”无用武之地,商店里满是中国商品
“那里考古用不用‘洛阳铲’?”记者问。
“‘洛阳铲’在那里基本派不上用场。”刘斌说。蒙古国的土壤含沙量非常大,沙子中还掺杂着石块,“洛阳铲”探下去要么带不上来土,要么会直接打在坚硬的石块上。
“匈奴的墓葬就裸露在地面,基本上一眼就能看清楚墓葬结构。”刘斌介绍。
过去的几十年间,蒙古几乎所有的考古都是国际合作项目,合作对象包括俄罗斯、韩国、美国、德国等。在他们的考古工地上,各方之间就主要靠英语交流,发掘期间还有多个俄罗斯高校的师生来工地参观学习。刘斌说,工地处在无人区,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内都没有购物的地方,想买东西要去省会车车尔勒格甚至该国首都乌兰巴托。“商店中吃穿用等大多数商品都来自中国。”刘斌介绍。


目标:研究汉魏时期民族交往,探寻草原丝绸之路
洛阳的考古工作者,为什么千里迢迢到蒙古国进行发掘?“作为东汉王朝的首都,洛阳在历史上和匈奴有着密切关系,研究匈奴可以同汉魏时期历史进行对比,有助于掌握当时政治、经济、文化交流情况,也有助于了解草原丝绸之路。”市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史家珍介绍道,“随着‘一带一路’倡议深入人心,未来类似活动也将越来越多。”
所谓草原丝绸之路,是指蒙古草原地带沟通欧亚大陆的商贸大通道,是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路线由中原地区向北越过古阴山(今大青山)、燕山一带长城沿线,再向西北穿越蒙古高原、中西亚北部,直达地中海欧洲地区。
“这一路自然条件优越,水草丰茂,能够更好地保障各种物资需求。”内蒙古自治区博物院院长陈永志长期从事匈奴考古和草原丝绸之路研究,他这样介绍草原丝绸之路的优势。此外,游牧部落逐水草而居的特性决定了他们活动范围更大,半径在300公里到500公里,这也加速了东西方之间文化的交往。

“今年我们搞清楚墓地的大致状况,为下一步发掘工作做好铺垫。”刘斌说。由于天气转冷,草开始逐渐变黄,考古季节也随之结束。随着下一步即将开展的主墓发掘,相信在未来两年,还会有更多令人惊喜的成果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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